谢梦娇第二次结婚的那天，程慕言作为她的前夫，也去到了现场。

他看着她穿上最洁白的婚纱，慢慢走向舞台中央。

手腕上，她年少时送给自己的旧腕表，烙得生疼。

……

谢梦娇做好菜，刚好七点。

门口也准时传来声响。

她迎了上去，接过程慕言的西装外套，闻到不算淡的烟酒味道。

“先吃饭吗？”

程慕言嗯了一声，眉间是淡淡的疲倦：“我待会还有个工作，十点。”

谢梦娇神色微顿：“我今天做了你爱吃的糖醋小排。”

程慕言没在意，随意嗯了声。

两人落座桌边，谢梦娇举起酒杯：“祝贺我们结婚五周年……”

“等会。”程慕言却停下筷子，迅速接起电话。

谢梦娇端着酒杯的手停在空中，对面的男人已经开始社交。

“您谬赞了，这个案子我既然负责了，那当然要赢到底……”

谢梦娇看着他娴熟地说着客套的话。

是了，他才打赢世贸的百亿土地纠纷案，又成为律所新任合伙人，在律师圈子里，他最近实在炽手可热。

祝贺的人多，很正常。

谢梦娇收回手，喝了一口葡萄酒，苦涩随着酒精弥漫在口腔里。

下一刻，她的目光却停留在他手腕上。

那是一块新腕表，百达翡丽，价值百万。

他换下了她送给他的结婚礼物，就在他们结婚五周年的今天。

更深的酸楚袭上她心头。

程慕言好不容易挂了电话，谢梦娇示意他看向手腕：“你的腕表呢？”

程慕言手一顿，语气漠然：“腻了，换块新的。”

谢梦娇还想再说些什么，又一个电话响起。

程慕言接过电话，谢梦娇无声叹息，却看见自己手机屏幕微闪。

“老师，急！那个委托人我搞不定！求求！”

是法院新来的调解员后辈，光长了身高没长脑子的实习生。

谢梦娇看了眼还在侃侃而谈的程慕言，又望向桌上早已凉透的饭菜，无奈开口：“你吃吧，我有点事，要去法院一趟。”

程慕言眉头一皱，眼神直逼谢梦娇。

“谢梦娇，回来，坐下。”

是他一贯的口气。

“我真的有事。”谢梦娇扫了眼被疯狂轰炸的信息界面。

“你难道比我忙？”程慕言挂了电话，眉头挑起，“如果不是你叫我回来，我此刻应该在律所加班。”

谢梦娇心口猛地一刺。

她直直地盯着程慕言的眼睛，没再开口，但执意要离开的意思显而易见。

程慕言仿佛被那眼神烫到，声音里也带上了些怒意：“那下次结婚纪念日不要再叫我，反正我们都很忙。”

程慕言说完，竟先一步起身离去。

谢梦娇呆站在原地，良久都没再发出声音。

……

从法院出来后，天色已有些晚。

谢梦娇来到闺蜜许申申开的咖啡馆。

直到讲完他们之间的这次吵架，谢梦娇才终于能歇口气。

许申申放下咖啡，就把程慕言痛骂了一顿。

谢梦娇听着对方嘴里不停地抱怨，心口堵着的气却缓缓消散了。

许申申看着谢梦娇神色没那么郁闷，才轻声劝：“今天是你们结婚五周年，无论如何，不该是在吵架中度过。”

“你从律师转为法官，不正是想好好经营这个家？”

谢梦娇眉眼一黯，许久，才开口：“……你说得对。”

离开咖啡馆，谢梦娇转身便向程慕言所在的大成律所走去。

她买了程慕言最爱吃的柠檬挞，步履匆匆。

不一会，眼前出现大成巨大的logo，谢梦娇低头给程慕言发了信息。

“你还在开会吗？”

很快，他回了消息。

“是。”

谢梦娇收起手机，进了公司大楼，向前台走去。

“你好，我找程慕言律师，我可以在一楼等他开完会。”谢梦娇扬起礼貌的笑容。

“啊？”前台却很诧异。

“不好意思，程律不在，他已经一周没有回过律所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