处理完儿子的后事，天边已经开始泛亮。

我麻木地回到空荡荡的家里，空气还隐隐掺杂着没散去的血腥。

老公孟泽还在沈柯涵那没回来。

手机上发给他离婚的消息也石沉大海。

我的委屈和儿子的病痛在她的焦虑面前微不足道。

我数不清这是第几次他为了那个女人夜不归宿。

也不记得我们之间为了她爆发了多少矛盾。

这一切在儿子死的那刻起，都结束了。

我坐在地板上双手环抱膝盖，双眼空洞地望着儿子卧室的方向。

不知道过了多久，终于响起了开门的声音。

两个人的笑闹在看见我那刻戛然而止。

取而代之的是孟泽不耐紧皱的眉头。

“你发什么神经？不睡床上睡这干嘛？大白天装神弄鬼的。”

说完紧接着转头将沈柯涵搂进怀里安抚。

“没事不用管她，她就是个神经病，不然也不能把我儿子教成疯子。”

我坐在地上，身体僵硬，丑态尽显。

在这一刻像是他们面前的小丑。

沈柯涵不屑的扫了我一眼，怯弱开口：“嫂子没事吧？是不是不欢迎我？对不起，我不该打扰你们的生活，我还是回去吧……”

话落，她走上前将手里的袋子放在我旁边的地板上。

“孟医生专门托朋友从国外买的药，抑郁症应该也用得上，帮我给孩子吧。”

我缓缓转过头，对上她无辜又得意的脸。

她以为我会像以前那样当场发疯变成泼妇。

可我只是淡淡开口：

“不用了，你拿去烧了吧。”

孟泽听见后瞬间沉声道：“你别在这无理取闹！好心当成驴肝肺！”

我看着他愤怒的脸，唇角扯出讥笑。

“无理取闹？那就离婚吧，我最后无理一次。”

好心还是坏心，都不再重要了。

待在这里的每一分钟都让我窒息。